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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還挺疼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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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還挺疼的

等兩人把飯做好,已經是午時末了。

雨雖停了,但樹下卻是坐不成,會時不時滴下些水來。

於是飯桌被擺到了房檐下……

他們在做飯,若尋自然也沒閑著。她非常盡量的把亦新的房間恢覆成原本的樣子,又把自己昨天那一身衣服洗了。

院中大樹,好像她夢中之樹。若尋看到大樹,又想起了那個不真實的夢……

亦新擺飯時見她這忙忙碌碌的身影,嫻靜而美好。心道:“原來你穿藍色衣服也很好看,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見你身披嫁衣的模樣。”

葉楓笑道:“若尋,吃……”

本想說早飯來著,但都這個時辰了。想說午飯來著,但早飯他們也沒吃啊!

最後葉楓老老實實說了句,“吃飯了。”

亦新忙了一中午,早已是饑腸轆轆的。他也顧不上其它,趕緊伸筷子夾了一口,結果菜夾還沒夾起來,突然便覺得手腕一痛,擡頭正對上若尋那雙寧靜無波的眼睛。

“別動”

亦新明白了,她這是要把脈。

過了片刻,她松開了手。“還好”

“還好”這兩字嚇得葉楓一激靈,因為若尋一向用的詞是“很好”或者“挺好”。那她用這兩個字應該是主子身體有點問題,但問題不大。

說完,若尋便開始默默的吃飯,葉楓頻頻看她,他現在知道主子為什麽說她是冰雕了。

葉楓大致把菜全都嘗了一遍,除了那道炒糊的白蘿蔔,又苦又鹹外,其它的菜都挺好。

因為若尋手邊就是這道菜,而且她夾的最多,但那臉上真是看不出絲毫變化。

葉楓打破了沈默,“若尋姑娘,你在常悅山做什麽?”

若尋是半吃飯半走神,經他這麽一問,才發現這菜是又苦又鹹。

不過她依然面色如常,半擡起頭,道:“采藥,昨晚多謝了!”

葉楓又問:“這半年多,你都在哪啊?”

若尋:“先去了洛邑(洛陽),然後一路向北。你們呢?”

葉楓看了亦新一眼,道:“一直向北,三個月前,在此處落腳。”

然後三人就默默吃飯。

亦新心道:‘這兩個人,說話都是這麽簡單。’

若尋突然問道:“我暫時無處可去,能否留我兩日?”

其實若尋倒不是無處可去,只是亦新的狀況不是太好,她需要另換藥方調理。

亦新答道:“沒問題,你就住那個房間就好,我去和葉楓擠擠。”

若尋笑道:“多謝。”

飯後,亦新正要收拾桌子。

“別動!”

“你不是把過脈了吧?”亦新疑惑,這不會是找我算賬來了!

亦新乖乖的不動,而葉楓今日收拾盤子收拾的賊快。

頭皮微疼,亦新才想起來,自己起床去就做飯,一直沒來的及梳頭。

“好了,去休息吧!情緒波動不要太大。”

一下午,亦新都在葉楓房中,跟葉楓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下午,而且他今天連午覺也沒有睡。

葉楓無奈的看著他,“主子,你要是喜歡人家,就去說啊?這事還用的著猶豫!”

亦新看著窗外,淡聲說道:“她會不會殺了我啊?”

葉楓更無奈了,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真的不會”

“為什麽?”

葉楓反問:“為什麽會?你以前也跟她睡過一間屋子的啊!”

亦新緩緩道:“她身上的衣服,我換的。我跟她開過這種玩笑,她說她會殺了我,哪怕是你要殺她。”

葉楓無語,“那她要殺你,早就殺了啊。隨隨便便在你藥裏下個毒你不就完了嗎?神不知鬼不覺的。”

亦新突然反應開來,“對啊!”但心裏打了退堂鼓,‘可她應該以為我心裏有別人,她會不會覺得我把她當替身呢!她會喜歡我嗎?那個人她找到了沒有?’

糾結來糾結去到最後的結果就是他被葉楓趕出了門。

算了,不管了。反正我又不是沒被拒絕過。大不了還能做朋友吧?

亦新終於打定了主意,去找若尋。

葉楓心道‘今晚不用跟我擠了,真好!’

亦新特意摘了一束花,推門而入,若尋正在右側看書,他要是仔細看,他會發現書是倒的,而若尋……

“若尋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
若尋被他的推門聲拉回了神,此時她才註意到書是反的,不過她一向極能控制自己的情緒,面上倒是變化不大。

她頭也不擡道:“如果是因為昨晚的事,大可不必。我不用你對我負責。”

亦新目光堅定,“若我一定要對你負責呢?”

“我喜歡你”

若尋停頓了一下,擡頭,四目相對。淡聲道:“我也喜歡你”

亦新今天沒有再躲開她的視線,他竟發現她雖步步殺機,但那雙眼睛卻純凈如水,清澈見底。

同意了?她也喜歡我?亦新有些驚訝,笑著說:“我…我開玩笑的”

若尋連失落都未來的及隱藏,勉強笑了一下,“但我不是,打擾了。”

其實對於這個結果,她早有預料。既然被拒絕了,那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意義,她可不是那種給別人做嫁衣的人。轉身離去,不帶一絲猶豫。

亦新見她要走,連忙從身後抱住了她,鄭重的說:“我不是開玩笑的,我真的喜歡你。我以前是喜歡過一個跟你容貌一樣的人,但我從未將你認做她,我很明白,我心裏的人是你。”

那束花也順便遞到了她的手裏,“表白是要送花的,你剛剛同意了,所以必須接過。”

若尋突然想起自己拒絕過那麽多次,甚至有些花,連她自己都未見過,所以隨便報了個名說了用途。原來那樣這麽……

若尋的心莫名疼了一下,她轉身接過了花。

“這花,我就這麽拿著?”

“等等”亦新打開了櫃子,從最裏面拿出了一個花瓶。

“插花?”

“嗯”

然後若尋就一股腦全插了進去……

“……”亦新楞了一下,“你去別人家看病,人家就是這麽插花的?”

若尋笑笑,“當然不是,不過要我插花,自然是怎麽省事怎麽來。”

“……”我跟她計較什麽,亦新無奈,“拿好,我來插。”

“好”

“先找一枝最長的給我。”

“算上根的長度嗎?”

“什麽?”亦新楞了一下,然後就看到了幾枝花還帶著粘粘的泥土。他剛才竟然連根拔了!他的衣服上還有若尋衣服上都有泥土!

“若尋,衣服…我還有一套粉紅的女裝,你穿嗎?”

“都行,不過已經臟了,就把這花擺完吧!”

“行”

隨後亦新就找了第一枝長度為花器高度和直徑(或長度)之和的1.5-2倍的花,插入瓶中。接著若尋就遞給他第二枝同樣長度的花……

“若尋,第二枝不用這麽長,大約第一枝的一半都夠了。”

若尋依言,遞了另一枝給他。

“你為什麽不給我那枝?”亦新指著她右手上拿的那一枝大紅的花說。

“這個要入藥。”

“……”亦新道:“行吧,那就把能入藥的挑出來,剩下的給我。”

“好”

過了好大一會,亦新終於把花插完了……

“來看看,好看嗎?”

若尋非常認真的低下了頭,去欣賞那一瓶花。

“很好看”

“其實這花沒你好看。”

若尋聞言,擡起眼簾望著亦新,他的眼裏滿是熾熱的愛意。一張臉逐漸放大,若尋不由閉上了眼睛。

亦新一只手摟著若尋的腰,一只手抱著她的脖頸。輕輕的在她的唇間落上一吻。她的唇冰冰涼涼,微微濕潤,不由讓他想索取更多……

若尋身形微微一頓,睜開了雙眼。目光還有些迷離,“救命之恩,亦新是要我以身相許?”

亦新聞言放開了手,氣息有些急促,“我……”

若尋正對著他的眼睛,話鋒一轉。輕笑道:“那我就以身相許吧!”

若尋上前輕輕摟著他,堵住了他的嘴,打斷了他的話。

亦新有一刻的恍惚,隨即加重了這個吻,唇齒相依,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。

若尋向來潑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紅色,微喘著氣,似是不知這個時候該如何…

而面前這個同樣身體微微發燙,氣息紊亂的亦新卻比自己熟練太多。

她對自己說:“哪怕只有片刻呢!”

一個四處放火,一個不知所措。

溫柔與劇痛並存,無措的人更加無措,四處放火的人繳了所有的器械。

沒過多久他就停了下來,生怕傷到了她。

這場短暫的愛,若尋能回憶起的就是他的不自信與那一把溫柔刀。難怪人都說溫柔刀刀刀致命。

他細細的擦拭她留下的血跡,若尋痛的沒有動,由著他替自己穿上了衣服。

然後亦新才去穿自己的衣服。他此時臉上紅潮未退,弱弱的問道:“我,我是不是很弱啊?”

若尋緩緩起身,面色還有些發白,輕笑出聲,“原來還挺疼的。”

亦新聞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最後憤憤的說:“你是吃冰長大的吧!”

“冰?”若尋微微一怔,沈思了片刻。“這我可真吃不起。你要是一定要用冰來形容我的話,那我應該是冰窖裏長大的。還有你確實較普通人較弱,但我並不介意。”

亦新怔住了,不等他回答,若尋又說,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麽什麽時候都能波瀾不驚嗎?今天我全部告訴你。”

若尋拿出了繩索,穩穩的掛著屋檐上。

亦新看著她,突然想調侃了一句:“你不是說不要輕易分享一個人的故事嗎?”

若尋很明顯楞住了,她的背影一動不動,過了好一會兒,才慢慢轉身,但迎接她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。

亦新道:“對不起,不該逗你。我說過我想對你負責,所以你要分享給我。”

“好”

亦新慢慢放開她,疑惑道:“這是做什麽?”

“帶你看看輕功,抱緊我。”

“抱哪?”說話間,他的手徘徊在了她的腰間。

若尋將他那一雙手環過自己的脖子,“抱緊了。”

若尋拉了拉繩索,片刻不到,便帶著亦新爬上了屋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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